虞凛

“就当是为了我，嗯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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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各自在床上坐着，没有贴得很近，也没有离得很远。

 

你们之间的情谊和联系远非距离能够衡量。九头蛇的洗脑从一开始的物理“清洗”，再被植入苏联的精神控制器，你们脑内已经发生了一个异变，这导致你们能接收到彼此的脑电波，有了神乎其神的心灵感应。[1]

 

你们自小一起长大，时而分离又时而腻在一起，后来又经过相同的改造手续，从被洗得一片空白到冬日战士完全定型。

 

长年累月，近九十年，你们的一些思维认知和行为习惯高度统一，这也是冬日战士同时出手时总能配合默契的原因之一。

 

在你被带去阿斯加德时他能觉察与你的距离，在你遭受重伤失去意识时也能觉察你的危机。[2][3]

 

就像……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。

 

但你们也知道，又不是另一个自己，因为你们眼中看到的并不一样。

 

他抬手轻按你的肩膀：“Ice，你太苛待自己了。”

 

你摇摇头，令你如此这般的根本原因是现身处的时局。

 

天生作为“植物”果实，其实你更喜欢一动不动地待在土壤里，懒懒地吸收着营养，然后安安静静地长大、开花、结果。

 

见你不回答巴恩斯也就继续：“你还是觉得实力倒退会让你被抛弃，可我们都清楚这里是Avengers而不是Hydra。你还是被困在那里出不来。”

 

你慢吞吞地又摇了摇头，缓声道：“我们几乎相差一倍。”

 

最初的十七和九。

 

到后面你们自己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次了。

 

毛巾总是容易卡进你的维稳器里，他起身从你手中拿过毛巾，“我来。”

 

你安静坐着，他慢慢给你擦拭发梢，声音听起来很低沉：“你在想你手臂断了，不能和我一起了。”

 

你将滑落的肩带捞回来，意味不明地应声。

 

“可你忘了，之前我在雨林里被Rum的子弹击穿双腿，是你拖着我救回来，还在雨林里和他僵持了半个月的。”他将毛巾随手丢到一边，按着你的后脑贴在他胸腹间。

 

他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抚着你的背，“断腿可比断臂严重多了……你也没有丢下我，为什么觉得你只是断臂就会被丢下？”

 

“之前我们身上的每一条疤几乎都是为了彼此受的。”他的指尖在你裸露的皮肤上划过，紫红疤痕触目惊心，“我们从没分开过。”他扶着你的肩膀蹲下身，让你能看到他的脸、眼睛：“后来我们被Steve救回来，来到复仇者联盟，你看到了Anthony，也看到了努力帮助我们治疗的Natasha，还有其他人。”

 

你看着他冰绿的眼，作为狼他唯一的柔情只会留给你。

 

“Wolfy.”你伸手抱住他，你们额心相贴。

 

“We can trust them.（我们可以相信他们。）”他阖上眼轻声道，“Avengers… just like a Family.（复仇者联盟……就像一个家庭一样。）

 

“I’ve been ready for it.（我已经准备好了。）”他将你垂下来的发丝勾到耳后，轻缓地摸摸你的脸颊，指腹上的枪茧稍有粗糙。

 

“Give me a few days more.（再给我几天时间。）”你撤回身，还是摇头，“I’m not ready yet.（我还没准备好。）”

 

巴恩斯蹲坐在原地，他看着你侧颊上已经消退到眼部周围的疤痕：“你脸上的疤痕已经消了很多了。你知道你在好转，你只是不能下定决心。

 

“去和Steve谈谈，不要再躲着他了。他很伤心。”

 

他起身抱着你，像之前接到洗脑后脱力的你一样，从背后抱着你靠在床头。

 

与那时不同的是你们身下的不再是梆硬潮湿的木板床，而是柔软的靠枕。

 

他上身赤裸，一件单薄的睡裙并不会阻碍你们感知彼此的体温。

 

你们像从前在九头蛇聊以慰藉一样，他的左手与你右手十指相扣，你们空余的另一只手共同玩着手指游戏。[4]

 

从前你们在任务途中捡到的一本中国的幼儿早教用书，因为书籍被主人家的小孩撕坏了，看上去很残破。尚余留的纸页上面画了一些手势和唱词，被你们拿来当作游戏，乐此不疲地玩了这么多年。

 

“春天花儿开，”他低声哼着，单手握拳，再慢慢打开。[5]

 

“朵朵真可爱，”你接道，和他五指各个对点两下。

 

“只能用眼看，”你们手背相对。

 

你继续唱：“不能用手摘。”

他的声音同时响起，与以往无数次不同：“我们找到它。”

 

你稍一愣怔。

 

 

 

斯塔克的工作室。

 

复仇者几乎所有核心人员都围坐在这里，像之前审讯时一样观察着你们的交互。

 

斯塔克抱臂看着，低声道：“我们一开始的‘审讯’目的是搞清楚Aurora为什么疏远我们，现在要变成冬日战士的精神评估了？”[6]

 

罗杰斯看着你们身上不作掩饰的伤疤，也看着你身上破碎的花瓣，垂眸不语。

 

朗姆洛双手揣在兜里，冷眼看了一会儿你们玩游戏。他背过身去，手慢慢攥紧一直随身携带烧录了冬兵信息的U盘。

 

【“爬呀爬，爬呀爬。”】[7]

 

你们的声音从监控中传过来。

 

“他们在唱什么？手上？”巴顿觉得你们的调子理应满是童趣，从你们嘴里出来时偏偏语气木然又呆滞。

 

班纳很少在这种时候发言，但这个问题他知道一些：“好像是儿歌，Hulk听到过，但我听不懂中文。”

 

【“爬到墙上找到家，”】

 

索尔皱着眉阖上眼，他在童趣的调子里听到你突兀的心音：‘домой.（回家。）’

 

斯塔克马上召来Jarvis来充当翻译，所有人都看到了翻译过来的唱词。

 

【“开出一朵喇叭花，”】

【“嘀嘀哒哒……吹喇叭。”】[8]

 

家里有孩子的巴顿听得难受，他背过身去：“God bless, I'm almost in tears.（上帝保佑，我快要掉眼泪了。）”

 

监控屏中你们十指相扣，他拥紧你，你们曾经被截去的手臂紧紧揽着彼此。

 

【“就当是为了我，嗯？”】

【“……嗯。”】

 

朗姆洛留下一句就离开：“Cap, it's your turn.”

罗杰斯低声接道：“I got them.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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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ps：

[1]心灵感应解释：由于脑电波是有神经电脉冲感应出来的，脑电波与神经电脉冲存在一一对应关系。所以当双胞胎甲的脑电波传入双胞胎乙的大脑，就相当于将甲的神经电脉冲传入乙的大脑，于是乙就会做出与甲相同的反应，这就是心灵感应。详见：心灵感应的产生-虞凛 (lofter.com)；

[2]距离见【恋与漫威】玫瑰血112-虞凛 (lofter.com)；

[3]重伤见【恋与漫威】玫瑰血116-虞凛 (lofter.com)；

[4]手指游戏：幼儿早教用游戏。

[5]手指游戏《花儿开》：春天花儿开，（双手握拳慢慢打开），朵朵真可爱，（对点小拇指2下、大拇指2下、中指1下），只能用眼看，（两手手背相对，中指、大拇指向前伸，做兰花指），不能用手摘；

[6]最初目的见【恋与漫威】玫瑰血225-虞凛 (lofter.com)；

[7]手指游戏《喇叭花》：爬呀爬，爬呀爬（从右手开始四指卷曲上去，然后四指伸展开），爬到墙上找到家（左右手交替做），开出一朵喇叭花（手腕靠拢，做出一朵花的造型），嘀嘀哒哒吹喇叭（左右手一前一后，做捏指的动作）；

[8]牵牛花（喇叭花）花语：感情中的羁绊：友情长长久久，生命不屈不挠，爱情坚持又忠贞。